日前,诸如《大风水师》《消灭大学生》等60多部热门网络大电影一夜之间遭遇下架,涉及多家视频网站。身处无序竞争、野蛮生长窘境的网络大电影市场再次被各种言论推到风口浪尖。人们不禁担忧,网络大电影是不是像很多互联网新兴概念一样,在短时间内被人“玩坏了”?这个市场如何才能走上可持续发展的健康之路?面对网络大电影出现的一系列问题,相关的投资方、制作方、平台方都需要保持理性。
市场未入“寒冬”
有数据显示,2014年网络大电影刚兴起的时候产量大概只有400部,2015年这一数字增长到700部,而2016年将突破2000部。截至2016年6月,网络大电影出品公司已达843家,是院线电影出品公司数量的2.1倍。“目前依然有很多制作机构源源不断地进入网络大电影市场。所以,市场不太可能因为近期集中下架部分作品而进入‘寒冬’。”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节目部副主任龚禹霖说。
他分析,网络大电影诞生之初,众多视频平台制定了较为开放的合作机制以及优惠的“分账模式”,这本来是为了培育市场而采取的策略。结果,远远低于院线电影的制作成本和大大超过院线电影的利润率吸引了大量小团队、新公司抢占市场,都争做网络影视领域的“华纳兄弟”“派拉蒙”。另外,视频网站庞大的会员基数也极大地刺激了网络大电影市场的拓展。2016年网络大电影市场投资规模有望达5.1亿元、同比增长270%。另外,由于资金、设备、人员门槛低,制作周期短,网络大电影也正成为青年导演、编剧等创作人员的孵化器。
作品粗俗劣质触及底线
网络大电影的内容建设也一直是人们关注的问题。曾有人对此直言不讳:“我们应该撇开‘电影’谈‘网大’,当前的网络大电影根本不是为了探索电影艺术而生的。”内容低俗、格调低下、血腥暴力、低级趣味,已经成为部分网络大电影的代名词。数量和质量不成正比、盈利和口碑出现倒挂、拿得出手的作品缺失,也成为目前网络大电影市场面临的核心问题。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青年教师朱传欣对此深感忧虑。他指出,喜剧、爱情、悬疑、惊悚在网络大电影的题材中占据了80%以上,跟风现象严重,质量良莠不齐,充斥着大批格调不高、制作粗糙的作品。甚至有的公司在介绍网络大电影如何不赔钱的经验时宣称,“凡是能上电视的剧本都该扔掉”,也就是鼓励创作者刻意突破底线、挑战禁忌、打“擦边球”,这导致不少无法登陆院线和电视的软色情、硬暴力在网上大行其道,甚至成为不少从业者口中津津乐道的所谓“网感”。
青年评论家徐健对此也满怀担忧。他表示,网络大电影制作方靠投机取巧、剑走偏锋取得关注的现象屡见不鲜,最典型的方式就是所谓“搭便车”“蹭Ip”。例如,前段时间,粉丝、影迷在为演员乔任梁因抑郁症过世哀悼之时,有人宣布网络大电影《乔任梁之死亡邮件》开始筹拍;王宝强离婚事件,也“发酵”出一部名为《宝宝别哭》的网络大电影,从编剧到拍摄完成仅用8天;导演冯小刚的新作《我不是潘金莲》还没有上映,《我是潘金莲》《潘金莲就是我》等网络大电影,就已经登上了视频网站的热搜。无独有偶,诸如《捉妖济》《解救武先生》《解决吾小姐》《神秘美人鱼》《澳囧》《小炮儿》等各类山寨Ip横空出世,误导网络受众。
自审自播机制有待加强
在龚禹霖看来,网络大电影市场不可能永远充斥着成本只有数十万元的低端产品,一些小成本的劣质作品必然会被淘汰。与电影、电视剧等其他艺术形式一样,网络大电影创作者和制作方也必须坚持文化自觉和行业自律,将思想性、艺术性作为创作标准,把打造精品化、差异化的内容作为市场核心竞争力。平台方也要转变以点击量、评论量等“数字”为成功标尺的观念,加强自审自播机制,提高网络大电影的准入门槛,提高网络影视作品的公益性、教育性、服务性。
关于网络大电影的发展前景,朱传欣补充道:“我觉得不能一味靠行政手段和道德约束来解决问题,还应该发挥市场的作用来解决市场自己的问题。随着未来视频网站会员服务体系的成熟,网络大电影有可能不再依赖于平台的分账,而是通过用户付费直接获得‘网络票房’。平台方与制片方的合作模式也应适时从‘邀请赛’转变为‘淘汰赛’,把之前那种以牺牲作品质量为代价粗制滥造、贪多求快的低端团队与作品拒之门外,从而建立起一个良性绿色的网络院线生态。这样,制片方才敢于将重金打造的精品影片投向网络,届时可能会出现同步甚至先于院线上映的情况,这种‘良币’驱逐‘劣币’的方式,或许有助于改善网络大电影的市场环境。” (本报记者 李蕾 本报见习记者 张进进)许昌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