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Grunge遇上交响乐,是什么感觉?海外音乐现场的坐标轴上,1999年Metallica与旧金山交响乐团合作的《S M》音乐会;2000年德国汉诺瓦举行的世界博览会上,蝎子乐队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的“Moment of Glory”的演出,都曾获得大批乐迷的追捧,定格成为拥趸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将镜头转移到中国,2010年岁末,崔健及乐队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与北京交响乐团的配置曾惊艳四座。11月14日,谢天笑和冷血动物乐队将首次尝试和专业编制的靳海音弦乐团现场合作,“呼笑而至”,占据北京工人体育馆的舞台。有着“现场之王”头衔的老谢将玩儿出怎样的花样,在接受新京报的采访时他给出了自己的解读。或许我们可以用谢天笑所膜拜的黑泽明导演在《蛤蟆的油》中的句子,去形容这一次他与交响乐的碰撞:“瀑布来自高处,源头之水皆平静,到此成激流”。
■ 自述
乐队玩到一定程度都要找交响乐合作
做法有点俗,但要弄出不一样
剧情是这样,我们每年在北京、上海两场重要的演唱会,想请一些海外的艺人。列了几个名单,后来觉得有些艺人(上台演出)可能有难度。我们还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和交响乐合作,还有一种是与民乐合作。我特别偏向和民乐团合作,但经过一些研究和了解后,发现与民乐团合作不太现实,因为中国民乐没有和声的概念,都是大齐奏,一个旋律在一块玩儿。和交响乐合作好像是一种必然,很多乐队玩到一定程度以后都这么干。这种形式不算创新,有点俗,我想避开它,但我希望我们的玩法和所有的乐队不一样,编曲上加了很多新的想法,有的歌整体气质都改变了。
【举例】在与五十个人编制的交响乐团磨合的过程中,他们有时候看谱子还挺生气的(笑)。谱子是我们键盘手完成的,中音提琴和大提琴一般很少有一直循环的段落,交响乐通常是错落有致,不同声部以及乐器会有间停。有一些老歌,我自己演了很多年,并不是很想唱,但是经过这个编排编曲以后,有了新的感觉,大气了很多。当然,开场也有古筝等,与管弦乐配合在一起,真的特别好听。比如《阿诗玛》,刚编出来的时候很复杂,太交响乐了,于是我们有对这首歌做了减法。包括《向阳花》这些歌,说心里话,并不是我想象中那种意外的好,但交响乐加进来,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像《幸福》《昨天晚上我可能死了》这些比较另类的,最后呈现的效果真的会很不一样。比如一开始吉他进入,后来变钢琴先行,副歌部分乐队才加入,很哥特。这一轮的改编,工作量非常大,但非常有趣。这个演唱会如果没有新的内容,我自己也会觉得没有意思,希望能对得起自己。(口述:谢天笑)
■ 对话
新专辑 创作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新京报:说到新专辑了,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呢?
谢天笑:新专辑我一直都在准备,只是选歌是一个问题,因为我有大量的动机和大量写歌的想法。真正的写歌是不能计划的,没有办法计划说今年5月份一定写完多少歌,这个不能计划。但是出唱片,录制唱片,这是可以计划,因为这只是一个工作,只是一个过程,它和灵感是两回事。当然也需要灵感,但是最主要的东西已经有了就可以。所以我写歌一直在进行中,只是需要时间整理和筛选。
新京报:那么你的灵感来源通常是?你会有瓶颈时期吗?
谢天笑:其实我真的觉得什么都可以写出一首歌,什么都可以。就是这盆花也可以。说创作瓶颈,我觉得遇到这种换个思路也许能够海阔天空。好比音乐上,老玩一种风格,你都玩透了,好几张专辑了,这个时候一下子转型,比如说原来你玩摇滚,或者你现在玩民谣,你换一种语言一定有更新的语言方式。我觉得写歌词也是,写歌词可以换一些关注的点,当然一定是你自己真正的兴趣才可以。
新京报:那你的兴趣点是什么呢?
谢天笑:我一直对什么东西都挺有兴趣的。
看电影 欣赏黑泽明周星驰张艺谋
新京报:我发现你的很多歌其实非常有画面感。
谢天笑:我觉得很多东西可以写成歌。实际上,我有一首歌叫《最后的一个人》就是看过《梦》之后写出来的。
新京报:有想过将这些作品可视化吗,拍个微电影或者大电影之类的?
谢天笑:其实我自己特别想拍,因为我特别喜欢黑泽明,特别想拍那种电影。我觉得可以从微电影开始。
新京报:所以你平时的电影喜好与大众是有差异的?
谢天笑:我喜欢看两种电影,一种是特别轻松的,周星驰,不动脑子,特别好玩的那种。还有就是特别重的电影,黑泽明那种,看完让你痛哭流涕那种,我特别喜欢。另外,我觉得张艺谋的电影也特别好,因为他后来花钱太多,所有人就会认为他变得太商业,但事实上他还是大师级,你有没有看《归来》,我觉得真的太好了,那个电影的故事太好了,演员演得也太好了。
■ 题外话
像孙海英?网友觉得好玩儿就行
新京报:网络上一直有很多人说你和孙海英面孔轮廓特别像,你知道这个说法吗?
谢天笑:我知道这事儿。像吗?我不知道。
新京报:那你自己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件事儿的?
谢天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孙海英。但是也有人说不像,认识他的,说我俩本人不像。我无所谓,随便,我觉得也挺好玩的。
采写/新京报记者 古珺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