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今年土豆价格低,农民依旧要为明年的播种做准备,赶在天冷前把肥施进地里 ”宁怀宝说,而无论结局如何,经过这次土豆涨跌,政府、种植大户和散户都要开始思考武川土豆的发展方向了。
即便今年土豆价格低,农民依旧要为明年的播种做准备,赶在天冷前把肥施进地里
在一轮上电视卖土豆的热闹之后,内蒙古武川县一共卖出了3亿斤,其余的7亿斤已经在第一场雪之前存放在菜窖里,种植大户和散户农民现在卖土豆的心情并不迫切,观望着春节前后价格是否可以涨一些。价格过低才是 内蒙古卖土豆难 的核心问题,可是供过于求的现实并非全国各地献爱心式的购买即能解决,回到市场规律里,武川土豆抵抗风险的能力非常脆弱,也不具备进入现代农产品供应链的条件。武川县农牧局副局长宁怀宝告诉本刊记者,明年4月底新一季播种之前,今年卖土豆难的结果才能见分晓。而经过土豆危机,也是需要思考武川土豆产业如何发展的时刻了。
这一轮的下跌
坏天气无法阻止难得的土豆交易,武川县东土城村的土豆经纪人张海青开车带着扬州的土豆批发商马勇,从313国道边的土豆市场顶着雨夹雪一路往山里走,沿路是收割后空旷平坦的黄土地,几栋砖瓦房聚集在一起孤零零立在平原上。车停下来,鱼贯上来的农民围住了面包车,有男有女还抱着孩子。张海青告诉本刊记者,这是他妻子的娘家,当地称为山里,因为偏僻很少跟外人打交道,不会怎么寒暄客套,车上谈话的主题是询问张海青种土豆借了多少钱,赔了多少钱。面包车继续往前,一座矮山突然横在前面切断了去路,仔细一看,山的侧面排列着人工挖出来的窑洞,有的安装着上锁的铁门,有的用成捆的稻草堵着,这是当地村民几年前挖出来专门储存土豆的菜窖。
我们进入的是堵着稻草的菜窖,借着光亮望进去,里面大约5米深的距离全是土豆。张海青随手拣了几个给站在洞外的马勇看,几个土豆都是比拳头稍大,形状浑圆,皮很薄,表面上几乎没什么土,透出里面的浅黄色。卖了十几年土豆的马勇只看了一眼就很满意,回到车上,价格由本地人张海青谈。他告诉记者,这土豆3个就有一斤重,因为土质含砂量高不会像陕北土豆那样外表附着土呈黑褐色不好看,而且这些土豆全是农民用铁锹挖出来的,不会像基地那种机器收割会把外皮损坏。今年土豆的行情不好,他收土豆的时候只好比往常苛刻一些,即便如此,这批土豆算是精品了。马勇嘱咐张海青装袋子的时候要在外面画上 井 字,他回到扬州要卖得高一些。
张海青谈下来的价格是0.46元一斤,这是去年收购价的1/3。马勇告诉本刊记者,农民在装袋的时候,会把稍微小一点的土豆也卖给他,如果是他年轻的时候一定会很生气,但是现在想想这2万斤土豆是一个一个挖出来运到窖里再装进袋子的,一年的心血扔掉了肯定心疼,所以也就不那么计较。代表马勇谈判的本地人张海青也有微词,村里人朴实,3.3两一个的土豆都是按照3两卖的,就这样马勇还要 扣秤 ,也就是每袋少给几斤的钱。但是,他不苛刻回去生意也做不了。土豆难卖,合作了十几年的农民和批发商就在互相体谅而又心照不宣的乡土下达成了交易。
马勇说,他在扬州的东花园批发市场有一个档口,每年夏天去海南收冬瓜,秋冬则在北方收土豆,运回扬州后再批发给泰州、江阴、淮安等地的二级批发商,然后再批发进入农贸市场。生意做了十几年,今年尤为艰难。 我今年的第一车是6月份以0.98元一斤的价格从赤峰收的,两天后就降到了0.88元一斤,运回扬州每车就赔了7000元。这还不算,往年在东花园市场上大约就10家卖土豆,今年多了好几家,每天有13车土豆运到扬州市场,原来一天可以卖出去的土豆,现在几乎要卖一周,而土豆的收购价却天天在跌,只要在卖就在赔钱。 马勇告诉本刊记者,今年除非有人退出土豆批发,否则这十几家都要赔钱。但是档口每年的租金和人工就要十几万元,必须用运转来维持档口,谁也退不起。
到了9月20日武川土豆的收获季节,北方的土豆收购价已经持续下跌了。 我们计算了一下,每斤0.7元是武川土豆的成本价,但是经纪人往各地一打听,甘肃、河北、陕西都卖0.6元多了。往年东土城村的土豆集散地人多得都过不了车,今年就来了两家批发商,不降价土豆就卖不出去。农户和批发商僵持了十几天,种植大户们就坐不住了,就呼吁政府想办法。 武川县农牧局副局长宁怀宝告诉本刊记者, 我们在武川土豆网上登出种植户的手机号,还带着农民到北京去上节目,通过媒体呼吁土豆难卖的问题。节目播出第二天我就接了300多个电话,要帮助我们卖土豆的,来的客户和媒体也非常多。 宁怀宝说,全国各地以爱心土豆的公益形式收购的数量,在11亿斤的总产量面前还是太少了,大量以市场价格前来的客户只能按照其他省份的0.3元多收购,可是武川县土豆的成本高,农民的心理底线是0.4元多,最后谈不拢。一个月时间,全县卖出了3亿斤土豆,剩下的赶在天气变冷前都运进了菜窖。土豆经纪人张海青说,大家都在观望着春节前后的行情,现在赔钱卖土豆的要么是急需用钱的散户,要么是明年等待资金周转的种植大户。
土豆之乡
出呼和浩特一路向北爬坡,两边都是裸露着石头的荒山,远远近近立着各种植树公益林的牌子,山顶上则笼罩着因为冷热空气交汇而形成的大量白雾。沿着山谷的公路最近几年才通车,从前到武川要从山上走,不方便。呼和浩特还是十几摄氏度的阳光灿烂,车程在一小时之内的武川却阴冷得要穿上羽绒服,昼夜温差大、干旱和高海拔的气候只能种植马铃薯、莜麦、荞麦。全县没什么大型工业企业,也无矿藏,15万的农业人口只能务农维生,一直是国家级的贫困县。
从前种土豆的人并不多,也没有专门把它当做商品出售。张海青说,在上世纪90年代之前,村里的土豆经常是用来跟驻地部队交换冬天取暖的煤。1995年后,县里才逐渐意识到土豆的价值。宁怀宝告诉本刊记者,当时每亩地土豆的收益已经达到了200元钱,而种植莜麦和荞麦只有几十元钱,县里就开始大力提倡种土豆,从十几万亩到现在的80多万亩。 最开始全国不知道武川县有土豆,我们种出来也没渠道销,当时的县委书记就亲自带着土豆到北京去卖,但是北方5个省都往北京卖土豆,我们小小的武川县一下子就淹没在里面了。 宁怀宝说。农民更多的是合伙运到各大城市的蔬菜批发基地去。
1996年我到火车站附近的果品冷库批发蔬菜正好遇上武川人卖土豆,那时候张北、固原这些地方还没有大规模种土豆,武川土豆没有竞争而且质量特别好,颜色很新鲜,形状圆,芽眼浅,做出来好吃,在市场上很好卖,第二年我就亲自到武川去收土豆了。 马勇告诉本刊记者,跟农民自己运到城市里卖比,他可以找到更便宜的车而降低运费,并且可以在当地筛选保证批发到城市的土豆质量。做这种生意的不止马勇一个,光他的家乡每年就有10个人左右来武川收购,而就在同一时期,武川县东土城村附近的313国道上形成了一个土豆批发集散地。
现在,阴冷的天气和低迷的价格让313国道上冷冷清清,沿街的小吃店门脸破烂,许多都倒闭了,还在坚持开业的也把外面改造成仓库搞多种经营。马勇说,这些小吃店几乎都是那些年开起来的,在武川土豆收获的季节里,从广州到黑龙江全国各地的土豆批发商都吃住在这里。 当时还没有挖窖,农民从地里起出来的土豆直接用拖拉机拉到这里,我们看好了就订下来装袋运走。 外地人到这里不熟悉情况,而且土豆紧张的时候也要有门路跟农民收到货,因此通常他们都要找一个本地人当收货中介,负责开车带批发商找土豆,谈价钱和雇人装货。在土豆行情好的时候,沿路的小卖店和小吃部都不做生意了,专门当起土豆经纪人。张海青原来在国道边开了一个电焊铺,2000年土豆紧俏,邻居小吃店就让他帮忙找2万斤土豆,酬劳100元,张海青用了一上午就完成了,他说: 我开电焊铺认识的人多,关系又不错,找土豆很容易。 第二年,他关掉电焊铺专门当上了土豆经纪人,最开始的佣金是每斤抽0.005元,现在涨到了每斤0.02元。10年下来,他跟全国不少批发商有联系,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土豆经纪人。
武川土豆近些年遭遇了陕西和河北的强劲竞争。马勇告诉本刊记者,延安虽然因为土质的原因挖出来的土豆是黑褐色的,外观上不如武川土豆新鲜,但是每斤价格要便宜5分钱,运输一车就可以便宜4000元。河北的张北和固原走的是科技土豆的道路,那里对农药和灌溉有研究的技术员每年可以挣10万元钱,河北土豆的亩产量能达到武川的两倍,而且河北的路途近,运到扬州每吨能省40元钱。
靠天吃饭的武川土豆也有自己的优势。 我们这里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土豆好吃,而且因为每年的有效降雨只有150毫米非常干旱,上化肥没有水不起作用,海拔高虫害少也没必要打农药,所以,我们的土豆是绿色食品。 宁怀宝说,为了提高武川土豆的附加值,武川还参与了奥运土豆的竞争。 组委会要在全国选出2000多种农产品的供应点,我们请农业局和蔬菜所的专家来看,送去检测,花了很多钱,最后奥运会的需求量只有40万斤,并不大。 对于武川县来说,最实际的效用是跟北京的小汤山有机蔬菜基地建立了联系,成为小汤山品牌里土豆的供应商。但是,在武川土豆最主要的农贸市场渠道里,马勇告诉本刊记者,绿色有机的优点不为人知,说出去消费者也未必相信,价格才是决定因素。
疯涨与被套
2007到2009年,新收获的土豆批发价每斤0.5元左右,放上一冬天能涨到0.55到0.6元,这是市场能够接受的合理价格。就算今年生产资料和劳动力价格上涨,每斤土豆应该在0.7元左右。 宁怀宝告诉本刊记者。但是2010年土豆价格却高得不寻常。 我6月份从老家到赤峰的林东,那里的土豆还没开始大面积收获,我看了看长势又挖了几个觉得不错就以每斤0.75元的价格订了2000亩,没过几天就涨到了0.8元一斤,然后每天都在涨。 马勇说,去年含淀粉量最高的品种下坡地如果没有芽眼,外观好看可以卖到1.4元一斤。9月份武川进入收获季,起价就是0.95元,涨到1.2元的时候,农民都不卖土豆了,囤积在窖里等待着春节继续涨价。
我的朋友在赤峰包了4000亩地种土豆,一年挣了400万元,我去年也赚了70万元。 马勇说。武川县也充满着致富的传说: 那些种了三五十亩地的农民都挣到了钱,在县城里买了房子。 张海青说。做了10年土豆经纪人的张海青说他于是也不再满足于只赚无本钱的佣金,早在10月份就动了第二年春天也要包地种土豆的心思。 我当时不同意,去年我们家花钱特别多,为了跑农户方便花4.5万元买了这辆面包车,可是开了一个月就遇上车祸,赔给人家4万元钱,农村过日子哪里有那么多家底。 张海青的妻子告诉本刊记者。但张海青说服妻子 儿子今年19岁了,家里就这一处房子,是在县城给儿子准备一处房的时候了。如果土豆种好了,家里的生活水平就向前推进5年;如果没种好,就一下子退到解放前。
张海青于是在距离东土城村3公里处选择了一个灌溉圈,也就是500亩土质好而又平整的土地,建灌溉设备、买农机具和种子等投资要150万元,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就找了两个人合作投资。 这500亩的土地流转涉及五六十户农民,我白天给东家当经纪人找土豆,晚上就跑到村子去谈,先通过村委会做工作,个别的几家再单独谈,最后以每亩地155元的价格包了10年。 跟张海青一样要投资土豆的人很多,宁怀宝告诉本刊记者,今年3月,县里突然有大规模的土地流转,如果承包1000亩以上的算作种植大户的话,今年武川县增加了80多个种植大户。经验丰富的宁怀宝说他于是有了警惕之心: 我们在进行土豆中棚技术的宣传时,也跟散户和大户宣传了投资土豆的风险。但是,看到去年土豆卖到1.2元,今年估计跌也就跌到0.7元,这个价格种植大户肯定不赔。 宁怀宝告诉记者,大家以为,光看武川的情况土豆的行情很难预测,全国都在种土豆,各地气候不同受自然影响也不同,虽然今年武川土豆种得多了,但是如果甘肃、宁夏、东北出了问题,这点土豆根本不够全国的量。所以,他们也不能对剧增的种植大户过多干预。可是新投资土豆种植的不止武川县,马勇说,在他固定去的河北收购地,今年就多了500个灌溉圈。
今年的成本也上涨得厉害,柴油涨了20%,人力成本在最忙的几天达到150元到200元一天,平时女工也要80元,男工120元。像张海青这样的个人投资者,不舍得再雇人,500亩土豆的日常照料就由三户合伙人自己完成,即便如此,收获土豆的几天里依旧花出去14万元的人工费。
其实土豆价格的下跌在年初就有预兆。按照马勇的习惯,每年收土豆的最后一站是11月份开始收获的山东滕州。 滕州去年起价是1.2元,平稳了一段时间,没有继续涨价。 腊月二十八,马勇说他在山东以每斤1.3元的价格装了80吨土豆,准备过完春节卖。 过完春节土豆的价格没有涨,而且卖得还很慢,我觉得形势不对,1.4元一斤保本全都卖掉了。 马勇说,年前武川县1.2元一斤不卖而囤积的农户,过完年都是按照六七毛钱的价格卖掉的。
但已经在2010年底签了10年租地合同的张海青只能继续往前走,他尽量降低成本且期盼今年有一个好行情,可是到了6月份,土豆会跌的行情就摆在眼前了。 我开车往外一转,全是种土豆的而且长势很好,是个土豆丰收年,我就打电话回家,今年土豆的价格不会高。 9月份,张海青和妻子估算的0.6元成本价没有保住,上电视卖土豆之后以0.46元的价格卖了20吨到北京,剩下的60吨再也不舍得卖。张海青的妻子告诉本刊记者,租菜窖的2.5万元已经花出去了,就囤积着看会不会涨一些可以少点损失。
卖土豆的门槛
马勇这样通过传统农贸市场渠道卖土豆的批发商因为价格问题,今年对武川土豆兴趣不大,看着卖土豆难的新闻前来的新客户多是现代农业供应链里的连锁超市和加工企业。10月初,江西九江联胜集团就派绿色农业公司的吴红星到武川来寻找合作伙伴。 我们公司在九江有14个卖场,卖场的蔬菜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公司基地种植的绿色蔬菜,一部分是从公司设在广州和武汉的档口批发来的全国各地的蔬菜。老板觉得农超对接是一个趋势,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先来探探路。 吴红星10月份开始进窖筛选了很多家,最后合作的也是一家今年刚刚加入土豆种植的大户 吴俊平注册的蒲家慧农业专业合作社。
吴俊平的公司在呼和浩特做物流生意,去年土豆行情好,经过熟人介绍就在武川县包了2500亩地注册了分公司,打算借这个机会把生意做进农业领域。 今年一共种了1300亩土豆,不算固定资产的投资,每亩地的成本要2000元钱,按照现在的价格卖土豆我要亏几百万元。 吴俊平告诉本刊记者,租地合同签了10年,他的农业生意还要做下去,明年春天播种需要流动资金,所以,即使价格低,这些土豆还是要卖。
吴红星从吴俊平的基地分选了700吨每个在3两以上,外表无划伤、腐烂和冻伤的土豆,因为南方冷库储存成本高,现在并不运走,等到12月份到来年1月份南方降温,蔬菜供应不上又吃火锅的时候再发货。吴红星告诉本刊记者,按照经验,到了冬天,14家卖场每天要卖出1万斤土豆。这也是吴红星选择合作伙伴的一个条件,必须有一定的种植规模而且能保证给超市长期稳定的供货。 每家农户只有几万斤产量,我不可能一家一家去谈,一个是繁琐,再一个供应不稳定,如果土豆行情上涨他可能就不卖给我了。 吴红星说。马勇则告诉本刊记者,以后可能他也不从农户手里收土豆了。现在他要通过经纪人挨家谈,要负责买袋子、找工人、监督装车。如果是从基地收土豆,他只用跟基地负责人说话,然后一切都由基地准备好。每斤土豆可以节省三四分钱。这也是宁怀宝担心的问题,到了明年4月,可能种植大户的土豆都卖掉了,农民的土豆卖不掉。
早在武川县刚刚把土豆作为农业的支柱项目时,就尝试过让土豆可以进入现代化的农产品供应链,这既是农业未来的方向也能够增加农户抵抗风险的能力。 我们曾经引进过麦当劳的薯条供应商,但是美国人对土豆的要求很苛刻,而且订单签了之后价格一直都不变。我们这里经常的现象是订货一个价格,如果装车时候市场涨价了,订单的价格也要涨,否则农民不会让你拉走。 宁怀宝说,零散农户还并不能适应商业合同的规则,纠纷挺多的,大部分是种植户这边出的问题。大型企业还是愿意同组织化程度高的农业协会或者合作社对接。宁怀宝曾经受到农业项目基金的邀请到加拿大考察农业协会,去山东寿光考察农村合作社。 他们的组织化程度太高了,武川达不到。我们最成熟的合作社是给小汤山供货的,但是会长其实充当的还是土豆经纪人的角色,利润归自己,不能达到风险共担和二次分红。散户农民看不到合作社的好处,积极性不高 。
引入大型农产品加工企业也不是时候,宁怀宝告诉本刊记者,有上市公司跟他们谈过合作,融资肯定不成问题,但是他算过一个投资10亿元的加工企业每年需要5万吨土豆相当于1.5万亩土地的产出,武川县承包上千亩土地的就算是种植大户了,依旧没有实力跟大型企业对接,而流转1.5万亩土地给加工企业自己做基地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摸索了多年,武川县绝大部分土豆依旧是农户单打独斗再通过经纪人卖给各地批发商,进入农贸市场的传统渠道,并无什么进取。
11月初,武川下了第一场雪,土豆都进了窖,农民们接受了今年土豆的行情,不再向刚收获时那么焦灼,张海青说,除非家里等钱用,否则都像他一样在观望着。卖土豆的热闹偃旗息鼓但是还没有尘埃落定。 明年4月份是土豆储藏的极限,农民卖不卖得出去,新一季种多少,投机入市的种植大户还种不种?他们的土地都是租了10年退回给农民肯定不行,也许会有一部分退出把地转包出去,形成新一轮的土地流转,那个时候,土豆危机的结果才能见分晓。 宁怀宝说,而无论结局如何,经过这次土豆涨跌,政府、种植大户和散户都要开始思考武川土豆的发展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