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瑞典印象
前不久我去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开会。瑞典是个有趣的国家：虽然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它和斯堪的纳维亚其他国家一样，是个高福利的森林小国，好像和我们的生活很远。但仔细想想，似乎每个人都有关于瑞典的记忆。
首先，我猜很多读者领略过瑞典犯罪小说的艺术魅力。近年最著名的当属史迪格·拉森的《龙纹身的女孩》。如果你如同我一样喜欢读犯罪类小说，那你肯定还知道亨宁·曼凯尔笔下的侦探维兰德，还有启发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和的格雷厄姆·格林这些大师的最伟大的侦探小说夫妻档马伊·舍瓦尔与佩尔·瓦勒，以及他们塑造的神探马丁·贝克。想起来有点滑稽，因为瑞典是出名的高幸福感国家，我想犯罪率应该比较低。那瑞典作为犯罪类型小说之乡，莫非是为了调剂寒冷而漫长的冬天才兴起的“自己吓唬自己”的阅读癖好？
除了犯罪小说，讽刺小说也是瑞典作家的拿手戏。比如瑞典第一部现代小说，斯特林堡的《红屋子》就是一部反讽社会虚伪的小说。而前两年出版的约纳斯·约纳松的《百岁老人跷家记》更是对世界近代史的讽刺。
别看瑞典文学往往色调灰暗，瑞典的流行音乐却总是正能量满满。我想绝大多数人听过瑞典流行歌曲，比如ABBA乐队的“妈妈咪呀”，大家一定都很熟悉。除了最著名的ABBA，还有罗克塞特、欧洲乐队、爱司基地等都是来自瑞典的。说起来，在“90后”和“00后”发现韩国“欧巴”之前，我和我的同学是听瑞典“阿巴”（ABBA）长大的呀！但真正让我惊叹于时光飞逝的，是当我在ABBA博物馆展出的其全球发行的各种CD封面前寻找自己曾经熟悉的那张专辑的时候，我遇到一个瑞典妈妈在一旁耐心地跟她两个六七岁的孩子解释“CD”是怎样一种文物！想来真不可思议。不过电子音乐市场发展如此之快，印象里“唱碟”真的好像好多年没有买过了。
最后，或许也最为人熟知的便是提起瑞典都会想起的宜家家居。尤其对于海外留学生来说，对宜家的记忆不仅仅是相对价廉物美的拼装家具。至少在我留学的时候，以买家具的名义和朋友一起去宜家吃一顿浇着肉汁和覆盆子酱的肉丸绝对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来到斯德哥尔摩，我吃到了最正宗的肉丸，我发现原来当地的吃法是蘸比覆盆子余味稍苦一点的越橘酱。其实倒也并非有多么的美味，不过只是丸子而已，而丸子恐怕是最“普世”的一种食物之一了，光维基百科就归纳出40个国家有丸子饮食传统。人们之所以喜欢丸子，就是因为丸子怎么吃怎么过瘾吧！
瑞典因为其高纬度和严寒，欧美媒体时而会戏谑其平淡无趣。即便瑞典一直在世界软实力排名中保持前十的位置，媒体也会毫不留情地指出，那是因为瑞典在社会福利、移民、平等上有那些政策治理“干货”，并不是文化亲和力上的优势。可写到这里我忽然发觉，其实瑞典的文化软实力是“酷酷的”，它虽没有英美文化的主导力，但会在你的屏幕上、耳机里、生活中留下浅淡却扎实的印记。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6年09月29日 第 1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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