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兆业财务造假风波有了新的进展。佳兆业近日发布独立调查报告，称在涉及集团308亿元借款的重大会计错误中，存在前雇员“精心策划企图隐瞒”的情况。公告中还提到，该公司旗下项目已全部解封，复牌进程加速推进。鉴于佳兆业有望在2017年1月发布业绩报告，业界对此解读为，佳兆业最快或将于2017年1月复牌。
调查
“前雇员”造成佳兆业300亿债务窟窿
这份“独立调查报告”历时一年半，由富事高商务咨询有限公司出具，报告的核心结论是：佳兆业存在总额为308亿的未偿还负债，佳兆业此前并未向普华永道披露，是“重大会计错误”，这41项借款协议是“部分‘前雇员’在未得到公司管理层授权并且‘管理层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造成的。”
佳兆业的债务问题一直是市场关注的焦点，此前普华永道为佳兆业出具的审计报告中就称佳兆业2014年度财务报表“多处存在漏洞以及重大报错”。根据佳兆业2014年的中报，公司计息债务总额约为300亿元，但到了2015年2月债务总额变为650亿元，其中有超过200亿元的债务为重新审计暴露。
普华永道在发现相关借款协议的存在后，不愿为佳兆业2014年年报出具无保留意见，已在今年6月辞任。接替普华永道的核数师是致同会计师事务所。当时，普华永道曾提出六项审计事项，要求董事会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进行调查。根据普华永道的要求，佳兆业集团董事会于2015年4月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并聘请独立第三方机构富事高咨询有限公司开展独立调查。
富事高在披露的报告中称，该集团于2012年12月31日至2014年12月31日与非银行金融机构订立了41项借款协议，总贷款融资额为人民币352亿元。根据富事高的主要调查结果，截至2014年12月31日，来自上述41项借款协议的未偿还负债约为人民币308亿元。但这308亿元未偿还负债在2014年的会计记录中错误分类，以至于：138亿元被记录为其他应付款项；约44亿元记录为权益；约82亿元款项则在往年度错误分类为其他应付款，而在2014年12月31日之前重新分类为短期/长期债务；另外有44亿元的款项没有入账。
调查报告指出，佳兆业前雇员精心策划企图隐瞒41项借款协议，当中涉及制作虚构协议和文件、未经授权付款、利用汇款代理掩饰不恰当及未经授权付款的真正目的；对付款及未偿还负债的不正确会计处理方式；与前雇员、供应商、汇款代理及其他第三方串通。
追访
佳兆业“隐藏负债”曾被孙宏斌发现
2014年11月，佳兆业因其创始人郭英成卷入深圳落马高官蒋尊玉案，佳兆业房源被限制交易，公司现金流枯竭、陷入债务危机。同时，因不能签发财报，佳兆业从2015年3月停牌至今。若一切顺利，佳兆业将于2017年1月复牌。
在财务数据之外，佳兆业营运已恢复正常，近日佳兆业金融中心、金沙湾国际乐园等多个大型项目先后启动。公开富事高的调查报告无疑是承认过去多个财年中涉嫌隐瞒负债、粉饰财报、伪造文件、虚构交易，但佳兆业如想复牌别无选择。
值得注意的是，佳兆业的这些负债早已被融创发现。去年2月6日，孙宏斌掌控的融创中国曾准备以总计约45.5亿港币收购郭氏家族持有的佳兆业49.25%股权。但在5月28日，融创却突然宣布终止收购佳兆业。
在后来的一次发布会上，融创中国董事长孙宏斌称：“刚刚接触时，佳兆业披露的每股净资产约4.5港元，我收购价格是每股1.8港元，总共约3亿美元，但走进一看，佳兆业每股价值几乎为零。”据媒体报道，当时孙宏斌质疑佳兆业存在债务窟窿，称，“只是普华永道把部分科目的费用按年摊销之后，佳兆业才没有出现资不抵债的局面。”
真相
到底谁该对这些债务窟窿负责？
虽然报告将矛头指向前雇员，但北京青年报记者注意到，佳兆业并未透露该“前雇员”的真实身份。佳兆业相关人士表示，独立委员会正在就相关事宜咨询法律顾问。公司将会向相关人员追究法律责任，追讨损失。
富事高的报告中称，多名第三方代表佳兆业清偿部分负债，该等第三方代表表示，还款行为是受到公司前雇员的指示。但多名前雇员中，富事高目前能联系上的仅有一名，而该雇员又否认涉及其的不同交易。
佳兆业公告显示，由佳兆业独立非执行董事张仪昭、饶永组成的独立委员会的意见是，将征询法律意见，以了解应对涉嫌欺诈的前雇员及第三方采取何种行动，或将考虑针对犯事者提起民事诉讼。
“伪造文件、会计造假、合谋串通花费近百亿购买项目公司”，种种行径居然是在管理层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由“前雇员”造成的，更令人惊讶的是，富事高“无法联络上文所识别的任何前雇员”，联系上了其中一个，该“前雇员否认文件显示其涉及的不同交易”。
值得注意的是，佳兆业独立委员会称，尽管公司董事会主席郭英成以及公司前执行董事陈耿贤在前述39项借款协议上签字，但并无证据显示他们了解会计处理方式；并无足够证据证明他们违反其作为最终审批者的责任。
对于佳兆业财务造假的责任问题，许多市场人士并不买账。他们认为，佳兆业意图将财报造假的责任归结到已离职员工身上。然而，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随着富事高的调查报告出炉，佳兆业或将很快复牌。停牌前佳兆业的股价曾一路下跌，到停牌时仅为1.59港元，总市值80.11亿港元。
文/本报记者 朱开云
许昌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