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其成

时间:2016-11-11 06:00:00

父母回小城前,叮嘱孩子们每三两天要到后院为植物浇水。看完影碟、打完游戏机的周末下午,姨甥女应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便带着小姨甥到后院去。

姨甥女找来浇水用的水壶,足有她半身高。原本打算买个孩子合用的水壶,左挑右拣都是玩具般小型的便放弃了。见她拉过水管放进水壶,再扭开水笼头,做起来像模象样。对小孩子来说,盛满水的水壶真的很重。她用双手试了试,转头看我,我便把水壶接过来。父母自然明白孩子善忘、劳动力亦有限,却体贴地不吩咐忙于工作的大人。

暑假里,姨甥女与小姨甥在家看着自己的外公外婆打理后院,耳濡目染,亦开始留意植物生长的情况,到后院玩时不忘去察看。除草翻土有点难度,浇水则还可以,孩子们就当玩游戏。

姨甥女指着长方形花盆,说是放假前老师送的大头菜种子。芝麻般大小的种子,一直收在小袋里无人理会,直到父母把它们洒在花盆里,现在已长出青绿的小叶。至于何时才能长出淡紫白色的球根?则不得而知了。姨甥女熟门熟路地拉开侧面木门,领着我到后巷“菜地”。

首先是排列整齐的青葱。这里超市不像街市买菜搭葱,母亲购买了两三次,便把葱头留下种植。不到两个月,已经采下一袋,足够“自给自足”了。接着是小西红柿,买回来时不到一呎高,现在长得比小姨甥还要高,挂满了青色小果子。两小孩发现三颗橙红熟透的果子,小心采下,如获至宝。

姨甥女最爱用酸梅粉拌着当生果吃,滋味无穷。再来是草莓,上回母亲摘了两颗红彤彤的试食,模样漂亮却酸得掉牙,今回拨开所有绿叶子却连一颗青果子都不见,大抵是过了时节。最后是藤茎长满一地的西瓜。当初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两株苗子后来贴地而长,蔓延到木栏,大有向外伸延的趋势。大叶子的掩藏下,是两个小小的瓜果,与可以食用还有一段距离。

入屋后,冲洗一下小西红柿的尘土,咬在口中溢满甜酸的鲜味,是一种“坐享其成”的味道。(摘编自澳门日报 作者:阿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