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发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教授刘煜辉接受中国证券报专访时认为,如果美元进入上升波段,比方说这次受脱欧事件影响美元大幅反弹,人民币可能也会与美元一定程度脱钩(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从6.5658快速贬至6.6375),但CFETS人民币指数可能保持相对稳定状态。未来人民币可能会和美元及一篮子货币中较弱的一方保持相对稳定。
刘煜辉表示,从去年12月至脱欧事件前,CFETS人民币指数跌了6.9%,而同期美元指数也跌了6.6%,人民币兑美元只贬值2.9%,某种意义上说,主要靠美元弱势,人民币兑美元软盯住的状态,实现人民币贬值压力慢慢地释放。
5月3日至5月31日,美元指数在跌破92后出现了4.2%的阶段性反弹,期间人民币与美元呈现脱钩状态,从6.47贬值至6.59,而同期CFETS人民币指数基本稳定没有太大的变化。
刘煜辉表示,人民币采取的是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现阶段语境的重点在“管理”,也就是说中间价的机制依然是重点。经过去年8月11日和今年1月4日两次汇率市场化闯关尝试后,人民币中间价管理机制今年还是有点明显的变化,即在美元贬值的时候,人民币的汇率更多盯住美元,主动跟着美元一起贬;当美元走强升值的时候,人民币与美元明显脱钩,更多盯住一篮子货币指数。人民币兑美元呈现非对称性贬值状态。当然这种脱钩是以不产生货币竞争性贬值为前提的,所以CFETS人民币指数要保持相对稳定。
刘煜辉认为,中国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整个产业部门已托不起昂贵的金融地产,产业资本的生产率提不上去,资本边际报酬率掉得很厉害,是因为金融地产在经济中所收的租太高了,某种程度上讲,把整个产业耗干了。如果把经济分成两个部门,可贸易品和不可贸易品,那么,不可贸易品对可贸易品的相对价格非常贵。中国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纠正货币价值(人民币)与过高的本币资产价格之间的过度背离。这两者的背离本质上根植于实体资本回报率与昂贵的资产价格之间的冲突。
如果靠金融杠杆托住高企的资产价格,抬高经济运行的成本,又想获得一个产业投资回报率的上升趋势,比提着自己头发离开地球还要难,除非出现杀手级的产业革命。
他表示,理论上讲,名义汇率快速释放掉高估的压力,能为本币资产价格找到支撑,但现实操作中短期也可能会出现失控,即两者相互证明式的正反馈螺旋式下跌。经历了去年两次全球外溢性的反应(货币竞争性贬值)后,中美(G2)之间似乎建立了事前沟通的机制,上半年人民币汇率机制所呈现出的变化,或许正是这种G2磋商来管控全球外溢风险的一种结果。
他认为,作为超级经济体的货币价格不太可能像小国货币那样,完全自己说了算。换句话讲,名义汇率难以成为调整的主要方向,货币价值与本币资产价格之间寻找均衡点的过程会拉长,意味着未来资产通缩可能不是方向的问题,只是方式、方法、时间、节奏和可能演变的场景等等问题。记者 任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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