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新华侨报网日前撰文称,严重的人口危机,已经将日本推到了悬崖的边缘。最近,日本总务省发布的2015年人口普查终值显示,日本总人口为1.27亿人,比2010年调查结果少了0.8%。
文章指出,这是1920年日本开始人口普查以来,首次出现负增长的结果。日本学者称,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减少下去,日本别说什么重新崛起,恐怕不久的将来就会沦为不见人影的“鬼国”。
一直以来,“高龄少子化”作为日本人口问题的表现,是导致日本经济衰弱、社会不稳的主要原因。历届日本政府提到“重振日本”,都会把解决“高龄少子化”摆在优先位置。
“高龄化”基本是难以改变的趋势,可是“少子化”解决得怎么样,却是考验政府能力的标尺。不得不说,日本政府在这方面的表现只能用“手足无措”来形容。
文章称,本来儿童就越来越少,而现有儿童还因保育园设施严重不足而无法入园,不得不腾出父母一方来专门照顾(日本没有祖父母照顾孙子孙女的传统),叫日本人如何敢生。这些长期入不了园的儿童,在日本被称为“待机儿童”,已经引发广泛担忧。
很多日本政客竞选时喊出“将待机儿童归零”的口号,在政治上赚得盆满钵满。可是最后一看结果,“待机儿童”的队伍却是越来越长。
文章分析指出,有人或许会问,解决这么个问题真的就这么难吗,多建保育园不就完了!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有些事情仅靠政府的坚定决心与强力推动是不够的,还需要广泛的社会共识。而日本社会缺乏的就是这种解决人口危机的共识。各地正在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抵制修建保育园运动。
日前,兵库县芦屋市、东京都武藏野市和千叶县市川市等多地先后发生民众抵制建造保育园的大规模群体事件。这种现象在日本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其连续性、多发性和普遍性还是让人惊讶。
纵观各地风波,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一是事件均以坚决抵制的当地民众胜利而收场,建园计划无奈搁浅;二是民众所持理由一致,既产生噪音、增加交通隐患,又会导致房价下跌。类似事件不仅凸显出日本各地政府在解决保育园不足方面存在的缺陷,还让外界透过表象逐渐看到了背后更多的文化性、社会性成因。
文章分析称,第一,内敛的民族性格导致了扭曲的“安静观”。日本社会整体有序,得益于国民注重保持较为良好的公共人文环境,“静”是其中关键词之一。然而过犹不及,过度安静和内敛不但让日本社会缺乏必要的活力和人气,也形成了日本人特有的“安静控”。
为此,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将孩子十分正常且充满童真的喧闹声,视为一种伤害他人身心的“垃圾”,缺乏足够的包容和体谅。类似此类,高举“交通隐患”反对旗帜的日本人也层出不穷。以至有学者指出:这些安静癖、安全癖是病,得治!
文章随后指出,第二,少子化和“小家庭”模式让日本成人渐失了与孩童的交流能力。日本母婴产业和育儿文化近年颇受外界肯定,但这并不代表成人与孩子保持着良好沟通。
关西学院大学的学者桥本就表示,随着老人和以独子为背景的“核家族”增多,更多日本成人开始对家族以外的孩子产生抗拒感,并缺乏与儿童情感互动和言语交流的热情及技巧。在越来越多民众眼中,保育园落户本地成了一次“外来侵袭”。试想,心里已经立起一堵墙,嘴里怎会说出“同意”二字?
第三,日本的社区和地域交流匮乏,民众间冷漠感徒增。无论是经济发展速度还是民众意识心理,日本都进入某种“后现代”阶段。
在人口锐减、生存压力增大、时代闭塞感增强等各种社会问题交织下,社区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往来减少、人人自顾,难以实现相互理解,这也是日本民众面对建园却出现“地价下滑”等奇异声音的主要原因。
文章最后指出,无疑,日本要改善“少子化”,解决“待机儿童”问题是绕不过去的坎。而在这个基本问题上,日本社会就已经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困局,可见解决人口危机之难。
“后现代”社会里,很多问题仅靠以前那种硬决心与硬政策恐怕难以凑效,只有先从达成社会共识入手,才能有所成效。
许昌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