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17日,李克强总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会见采访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中外记者(图/廖攀)
李皋兰(图/吴芳)
李克强家的旧宅已经被盖成3层小楼(图/吴芳)
原标题:青年李克强
稿源:南方人物周刊|作者:本刊记者 林珊珊 徐丽宪 赵佳月 发自合肥、凤阳、定远、北京 实习记者 黄昕宇 杨媛 朱诗绮
李克强还感慨,国家要强大,不能总是内部阶级斗争,不发展生产。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思维的轨迹。他一旦执政,经济肯定是他的工作重点。他从那时就意识到,经济不好,在国际上是没有地位的
文史馆大院
每晚19时,62岁的李皋兰会准时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新闻联播》。兴起时,他会站起来,指着画面里的一个人对只有几岁的孙子说, 看,他跟你爷爷是一起长大的。
李皋兰指的人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
那些画面总能把李皋兰的思绪带回他们曾一起玩耍的那个大院 安徽文史馆大院。如今,这里被另一个地名所代替 合肥市红星路80号。
这是一栋三层楼房。二楼以上为居住房,一楼为4个铺面。李皋兰说,这4个铺面,原是李克强一家住的平房。
上世纪50年代初期修建的文史馆大院,坐北朝南,东起宿州路,西至徽州路,由4排平房组成。它的前身是省委交际处,为省委省政府专门接待贵宾之用。
李克强家的房子位于大院第二排,李皋兰家在第三排。 俩家门对门,窗对窗,两排房中间相隔也不过5米。
李皋兰家原来住的房址上,现在是一条约十几米宽的马路 红星路。站在路旁,看着车来车往,李皋兰怀念起那个院子,树木郁郁葱葱,那时是他全部的世界。
文史馆大院在李克强的脑海中,是另一种印象。1997年5月17日,时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的李克强在《安徽日报》上发表题为《追忆李诚先生》的文章,提到了这所大院:
这所其实并不大的院子,住了十几户人家,不知是因为人丁众多,还是因为院落狭窄,总显得拥挤、庞杂和喧闹。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这所院落的惟一神圣之处是拥有一座图书室,藏有近万册书。李先生便是这图书室惟一的管理人员,兼做出纳与采编。
李先生 是李皋兰的父亲李诚。1953年,李诚因为认错一个词,来到文史馆上班。
同一年,李奉三也来到合肥,入住文史馆大院。
第二年,李奉三与后妻曹氏生下李克强。彼时,李诚的儿子李皋兰已4岁。5年后,李诚把李皋兰从老家接到了文史馆大院。
自此,李皋兰和李克强开始了马拉松式的友谊。 院子里年龄相仿的孩子就我们俩,我们就成了最好的伙伴。 李皋兰说。
小时候
李奉三是老红军,文化功底深厚,既会写诗也能作画。李诚则通透国学,性格耿直。俩人相见恨晚,一来二往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李诚称李奉三为奉公,李奉三则尊称李诚为太史公。 他们俩经常在院子里,一起讨论诗歌,国事。 李皋兰说。
年龄相差4岁的李皋兰和李克强也有自己的交往方式:他们在一起玩玻璃球,打小贴画(用纸叠的一个四方块,放在地上,对方用同样的纸叠四方块打下去,如果把地上的纸叠方块翻过来就算赢)。
再大一点,李皋兰和李克强前后进入南门小学。 学校离家只有200米远, 李皋兰说, 我比克强大4岁,去学校都是我带着他一起。
放学后,他们俩一起回家。李皋兰在前,李克强随后。作业不多,回到家后总要下棋。 克强很喜欢下象棋、围棋,还有军棋,我就陪他下。
李皋兰说,不管是玩弹珠,还是下棋,他很少赢过李克强。惟一能胜过李克强的运动,是打乒乓球。李克强还喜欢看小人书连环画,特别是历史故事类的。比如,《三国演义》,《西游记》和《水浒传》。
那时他们每个月都有几块零花钱,从来不舍得拿去买东西吃, 钱基本上拿去买书了,一个月能买好几本。 离文史馆大院不远,就有一个新华书店,那是李克强和李皋兰经常光顾的地方。
李皋兰说,父辈对他们在学习上的管教不那么严格, 不会天天逼着我们做作业,只要不过分,在院子里玩,一般都不会讲。
上小学的李克强显现出过人的聪慧, 看书基本过目不忘,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班上最好的几名之一。
也是从那时开始,李克强对大院里的图书室充满好奇。在《追忆李诚先生》文中,李克强写道:当我是学童的时候,大约出于好奇,放学归来,曾有几次悄悄地溜进室内,李先生发现后,总是用严肃的表情和礼貌的手势将我赶出图书室。后来,又有几次,李先生发现我只是在书橱边翻翻看看,并无越轨的举动,便允许我留在室内,但不得打破安静的气氛。这里本无一册儿童读物,许多又是线装书或旧版书,我当然是不知所云,对一些新版书也只能是似懂非懂。我不敢问,因为李先生没有空闲,似乎也未感到我的存在。但是,他却让我感受到一种氛围,一种书香四溢的氛围。
好景不长,这样美好的时光很快就被打断:一个动乱的年代开始了,首遭厄运的当然是这样的图书室。作为一个 四旧 或者说 封、资、修 书籍聚集的场所,自然是在被查封之列,李先生也就失去了办公的地方,回到家中。在那个动乱年代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个学童,但停课闹革命的浪潮却波及小学。我突然和李先生一样,也 赋闲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