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日电 新加坡《联合早报》2日刊文称,特朗普和桑德斯在美国政坛崛起,让世界震惊。美国给世人的形象,一直是个政治可预测和稳定的国家。极端主义或边缘运动可能在其他国家出现,占据美国政界的却一般是明智的中间派人士。让人惊讶的是,前者已退出美国总统选举,后者的前景也不明朗。到底怎么了?这只是另一个短暂的政治现象?还是反映了美国政治结构性转变?
文章摘编如下:
把这个情况和亚洲做个比较,或者可以凸显一些影响政治走向的结构性课题。简单的说,悲观的政治为边缘政客的生存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法国国民阵线党魁马琳勒庞(Marine Le pen)的崛起也是如此。向来主导美国政治的乐观政治情绪已经转移到亚洲,其结果是亚洲明智的中间派人士纷纷在选举中胜出,比如印度总理莫迪(2014年5月)、印度尼西亚总统佐科(2014年7月)和新加坡总理李显龙(2015年9月)。
为什么亚洲社会会转向中间政治,美国和欧洲部分地方却走向边缘呢?简单的说,期待有更好未来的社会,选择把命运交给可以托付的人如莫迪、佐科和李显龙;对未来感到恐惧的人,却把希望寄托在边缘人士身上。
特朗普和桑德斯的崛起清楚显示,美国人对他们政治体系失去了信心。理论上,美国人有一个由人民选出和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事实上,由人民选出来的政府是为特别利益团体而不是普罗大众服务的。美国政策被利益团体骑劫的观点,在2008年至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进一步强化。美国银行家几乎摧毁了美国经济,但锒铛入狱的大银行家只有一个。
当桑德斯表示:“美联储并不监管华尔街,而是被华尔街监管,这是让人遗憾的事实。我们必须让银行为经济生产和所有美国人服务,而不是一小撮富有的投机者”时,可以说是很好地反映了美国人的愤怒。他也说:“如果国会没有办法管制华尔街,那我们只有一个选择,把大到不能倒的银行拆开,让它们再也不能摧毁美国人的工作、家庭和毕生储蓄。”
不平等性和长期失业让情况雪上加霜。桑德斯也表示,美国顶尖0.1%富人拥有的财富,是底层90%人口拥有的财富的总和。没有几个白人中等收入家庭相信,自己的孩子会有比他们更美好的未来。结果,还在加剧的普遍愤怒情绪引发了极端政治。
相比之下,好些亚洲社会(不是全部)都对民粹主义敬而远之,采取了经济上必要但不讨好的措施。莫迪果断地取消了缴税收入超过1.46万美元的消费者的燃油津贴。佐科也同样废除燃油津贴,仅保留为柴油提供的0.07美元少量津贴。李显龙当然遵照父亲的教诲,不实行国家财政预算不能承担的津贴。就连面对政治困境的马来西亚首相纳吉,也推行了让许多人怨声载道的消费税。
这些不讨人喜欢的政策无可避免的引起一些不满。但这些领导人都没有改弦易辙。他们坚持“正确”的措施,因为这可以确保更美好的未来。
许多亚洲领导人受到李光耀的启发。李光耀曾说:“我一直设法做得正确,但不是政治正确”。他也相信应该让人民明白一些“硬道理”,而不是采取权宜之计。
在美国和欧洲目前悲观情绪笼罩的政治环境,说实话的从政者会被选民惩罚。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除了人道主义原因,对老龄化的德国来说,叙利亚难民也是一种人口红利。然而,她却因此受到惩罚。
更让人吃惊的是,向来明智的瑞士人可能公投修宪,把犯下谋杀罪或在10年内犯下两项轻罪(如超速驾驶)的外籍人士驱逐出境。把外籍人士描绘成害群之马的政治海报也出现了。
西方的民粹主义可以被消除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过,媒体一面倒的负面报道,必须有正面报道的平衡。一般西方人相信,世界正脱离正确轨道,而媒体也只是如此报道。但客观来说,情况并没有这么糟。长期来看,军事冲突呈减少趋势。贫穷率也下降。中产阶级在世界各地出现,新兴市场也冒起。度过目前的衰退,未来会更好。简而言之,有了适当的领导人,西方国家也可以和其他国家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马凯硕)